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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相伯: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有叫醒中国人

2016-09-05 神州日知 小娇 日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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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相伯: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有叫醒中国人


神州日知 小娇



马相伯:清末民初著名教育家,蔡元培的老师,辅仁大学和复旦大学创始人。

马相伯的人生可概括从一场战争到另一场战争: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马相伯出生;1939年,抗日战争仍在持续,马相伯逝世。

“我是一只狗,只会叫,叫了一百年,还没有把中国叫醒。”这句话是马先生抗战初期过寿辰之后不久对来访的胡愈之非常沉痛地说的话。

马先生说这话时,正值抗战初期。如果放在今天,绝对也是挨砖头的,谩骂之声也肯定不绝于耳。

“全民都在抗战,你说这种丧气话,什么意思?汉奸、爱国贼吧。”一大堆帽子会扣上来。好在,当时还没听到这种声音。


胡愈之

胡愈之一生集记者、编辑、作家、翻译家、出版家于一身,学识渊博,是新闻出版界少有的“全才”。

早年,胡愈之创建世界语学会与沈雁冰等成立文学研究会。1922年初参加中国民权保障同盟,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5年后参加上海文化界救亡运动,为“救国会”发起人之一。抗战胜利后,在海外宣传党的方针政策。

建国后,曾任《光明日报》总编辑。曾任新中国首任国家出版总署署长,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和全国政协常委。

当时,胡愈之听后,感慨唏嘘,无以为言。

如今快80年过了,两位先生均已作古。但他们地下能安眠吗?

因为180年过去了,国人醒了吗?有人能想象马老先生在生命即将逝去时说出这句话时的无奈和凄凉吗?

如果我们明白马老先生的心境,我们就不得不思考这样的问题:为什位先哲会对中国教育发出如此悲凉的哀鸣?直到今天,还不得安宁,中国教育怎么了?

“高校大跃进”、“养猪模式”、“衙门化”,十年前,中国人民大学的教授张鸣就开始对大学教育的种种问题发言。

中国的教育看上去富丽堂皇,中国大学现在高楼大厦林立,简直可以和纽约的曼哈顿、北京的CBD相比了,但由于完全没有启蒙人性的基本功能,一如一座没有地基的大厦,彻底失败是必然的结局。

对于教育的这些批评,一些人坐不住,一些人看不下去,泼妇骂街式者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强烈反对者有之,不以为然者有之,而且大量是泼妇骂街或破口大骂者。

但是请注意,当大量国人因为一种不同观点而破口大骂他人楼猪脑残弱智SB的时,他们的行动已赤裸裸地证明了中国教育的失败!

因为教育的最基本的目标是启蒙,一个真正被启蒙的人就会产生理性,而有理性的人会允许不同观点的存在,有理性的人会用客观事实进行交流与沟通和反驳不同观点,而绝不是用谩骂来进行恶毒的攻击。

文革如今已过去40年了,今年还是文革开始和结束的周年。但是,就是在今天,还有一些人把文革悲剧简单的归咎于某个伟人或某个集团,而没有意识到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其实,正是由于我们每一个人理性缺失所表现出的恶,即阿伦特所说的平庸的恶,而正是这种千百万人的平庸之恶才,是造成上述悲惨结局的真正原因的话。

所谓,文革结束了,但文革幽魂始终不散,文革式的谩骂和围攻,已融入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和血液,时不时就爆发一下。

而一些人,天天喊着反文革,却作着文革式事情,轰然不知当愚昧罢了,有意而为那就更令人害怕了,如薄熙来之流。

接受教育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呢?学习文化,获取知识,掌握生产技能,但更加基础和重要的是启蒙,以及启蒙之后文明意识的确立。

我们应该清楚地认识到,文化,知识,生产技能与启蒙和文明是有本质区别的。一个掌握了丰富知识的人很可能是一个没有启蒙的人,因而也是一个没有跨入文明门槛的人。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希特勒,他写出了《我的奋斗》一书,他显然不缺乏文化与知识,但他却是一个罪大恶极反人类反文明的战争恶魔。

因此,若一种教育没有使接受这种教育的人启蒙并文明起来,那么,这种教育无论教会人多少知识与文化,都是一种彻底失败的教育。

中国传统讲尊师重道,这没错,但这只是因为职业关系,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但人人生而平等,从人格上讲,你没有权利打骂我,羞辱我。



更普遍的是,许多老师都是命令式地教育学生,你们都必须听话,喊你们明天交就明天交,交不出来就请家长。

学生怕老师,要么沉默,要么爆发,都是懦弱与悲哀的行径。封建社会培养的中国人几千年的奴性,好不容易封建社会瓦解了,教育又开始接棒了!


我们的教育,从小开始就在摧残孩子,抹杀他们的天性,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中种下自私和奴性的种子。

从幼儿园开始,老师就开始根据孩子家长的权势、财富等,决定对孩子应该采取的态度;从幼儿园开始,孩子们就慢慢学会讨好老师……

 这种奴性如此根深蒂固,有些人虽然爬上领导岗位,依然改不了当初的奴才相,反而更甚。

见到外国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奴才;见到老百姓,又表现出恶霸般的凶残。

奴性的教育,同样毁了这群衣冠禽兽,让他们虽然出入文明场合却早已失去了做人的感觉,有的不仅不做人事,连人话甚至都不会说了,禽兽不如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还受到追捧。教育怎么了?这个社会怎么了?

在小学老师就开始宣称我们的一言一行将录入档案,永伴终生,在那样幼小的时候就给我们套上如此沉重的枷锁。

这个世界在我们的心中是一个暴力下制定规则所规范的体系,人性的光辉啊,就这样在我们的迷惘和无知中远离了我们的心灵。这种法西斯一样的教师难道不应被唾骂?

他们的赏识对象是听话,于教师保持一致的学生,这一切除了自身的人性弱点可以被谅解之外,那种可笑的师道尊严和自我满足就更加强化了这种对学生整体的伤害。张铁生的白卷固然可笑,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对这种精神枷锁的反抗。

试问每个受过教育的人,我们所学的数理化生、政治地理历史,你有用过吗?你还记得吗?既然现在没用,那么当初为什么要学?就是为了能标准化统一考试?好择优选择“人才”,然后竞争出一个第一名?

诚然,各科的设置自然都有它的道理。

数学培养人的罗辑能力和严谨的思维,没错,但是用得着学什么微积分三角函数?

语文反而是我认为最重要的科目,它是未来决定一个人的表达能力的东西,而且语言是思维的载体,思维又是思想的载体,语文好不好,就决定了这个人有没有思想,有没有深度。

但现实情况是什么?现实是我们学的都是几十年前的所谓经典,毫无营养只会洗脑的假大空,我们没学现代的思维方式,我们不学互联网精神,我们不学我们祖宗留下来的易经道德经。


人天生是有好奇心的,但是一进入课堂,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被动地听老师照本宣科,那些所谓的知识点和方法,都是固定的模式。

说教式的课文,没有一点趣味性,没有一点实用性,试问,有多少学生是喜欢学习本身的?如果不是老师安排和家庭作业,谁去主动看教材?

一个毫无吸引力,却要人天天读的东西,摧残的是人的兴趣,人天生是有好奇心的,当好奇心被扼杀,丧失了主动学习的动力,损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不求学习、进步的民族,是多么可怕,只有山寨,没有创新,而这一切,教育难咎其责!


现在大学里,本科评估,硕士点、博士点评估,重点学科评估,甚至党建、工会都要评估,教育部通过名目繁多的评估体系,把大学紧紧绑在它的船上,或一根远程操纵的梯架上。

还有学生论文抄袭早不稀奇,教授造假都不算新闻了。学术是可疑的,知识是可疑的,能力是可疑的,一切是可疑的,诚信何在?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有句名言:大学在毁人,学生也很配合地在自毁。

而且,更要命的是,现在硕士、博士考试基本上高考化,严格的程序化考试招上来的很有可能不是会做学问的,只是会考试的。造成现在大学生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创造力、没有思考力、没有责任心,还浮夸浮躁。

这种抹杀良知、泯灭人性、摧残爱心、培养奴性和顺从、拒穷人于校外的教育,不仅是贫富差距的巨大推手,也是毁灭一个民族前途的罪魁祸首。

大学教育含金量下降,用人单位也深知这一点。据张鸣说,以前,人民大学的毕业生好多单位都来抢,现在投出去几十份简历还未必有一个中的。

他举了个极端的案例,两年前人大金融系毕业一个本科生,因为求职难,最后,回到家乡隐瞒学历做了银行保安。

现在用人单位尤其是市场型单位,普遍反映大学生真才实学不够,而且,做人的基本素质却值得怀疑。

面试时各个貌似很精干,言辞夸大、自我吹捧、知一说十,到用人时又发现眼高手低、责任心缺失、实践能力低下。

而这都是用人单位最忌讳的,也是糟糕的学风强化的恶习。

近年来,学生出国留学越来越低龄化,似乎也是在对中国的教育“用脚投票”。

我们曾经基于摧毁一切原有的思想体系为骄傲,又不能以新的思想体系替代,破而不立,让中国人走向深远的迷茫,惶恐和无助,表现出来的就是罪恶,无责任感和民族精神的堕落。

小时候,老师总是喜欢说:师为烛火!

现在回想,如果不是为了生存,有多少人会做教师。

有多少人会真正出于教师的使命感来从事教育工作?

更不要说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具备足够的知识和技能的,所以,“毁人不倦”就是天经地义,而决非无心之失了。

从这些教师的嘴脸,可以看出中国文化中的欺上瞒下和互相算计其实从小学就开始了。

那些智者和成功人士有几个人不是因为内心慧根未灭,跳出混沌,才有今日成就呢?

所以,那些不读书的人也有成就毫不奇怪,而人们忽视的是有更多本可以成为社会中坚的主流阶层为教育所害,反成为今日社会堕落的主体。

人们看到的成功人士依然是那些有独立思维的人,其中不乏所谓当年的“劣等”人士。

这是我在伤感中的一点欣慰,这是阴翳中的一丝阳光。但是如果教育的结果却是为了得到人们的反叛,那是多么大的讽刺!

教育一定不能再伤害这个苦难的民族了!

百年方可树人,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确是毁人不倦!

更遗憾的,连马先生这样的人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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